我被苏文轩的初恋推下山崖,他只顾着救自己的初恋,丝毫不顾及被摔断腿的我。在医院里,我收到女人给我发来信息:宁静,对不起,我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,我必须回到他的身边,希望你能体面退出。我不哭不闹,提出离婚,他却疯了一样求我回头。
我是在山崖下摔断腿的那一天,才知道江曼雪是苏文轩的初恋。之前他告诉我,江曼雪是他高中同学,前几天才从国外回来。为了重温高中同窗情谊,他和几个朋友相约去爬山,当然也包括江曼雪。
我本不欲跟着一起前往,是苏文轩说我很久没运动,刚好爬山散散心。在山下集合时,我才发现江曼雪穿的是高跟鞋。我提醒她换运动鞋,否则山路崎岖比较危险。她只不以为然的笑笑,眼睛却看向苏文轩道:我之前爬山爬累了,都会有人背着我的。人群有人发出笑声,不过那笑声,又被别人刻意轻轻的咳嗽声制止了。
刚爬到半山腰,她就连娇带喘叫着脚疼,所有人都停下来等她。她眼神求助地看向苏文轩,苏文轩望向她的脚膀,眼神中满是心疼。但在余光曾见我时,还是生生把目光移开了。我心中顿时一梗,察觉出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。我压下心中猜忌,也不想此时破坏他们同学相聚的美好。
于是,我走到江曼雪身边,把手中的登山杖递给她道:这边山路比较陡,登山杖借你用用吧。谁知江曼雪并不买账,她直接推了我一把:谢谢林小姐,不用了,我自己走。山坡道路狭窄,她的一推让我脚步跟跄连连后退。瞬间我退到山崖边,整个人向后仰去。
江曼雪见此,伸手想抓我,连带着惯性,我们一起跌到崖下。山崖并不是很深,周围也诸多灌木。我左腿剧痛,看到一截骨头已经变形。江曼雪在距我十几米位置,嘤嘤嘤哭着,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。山上传来一阵阵呼喊声:曼雪曼雪你在哪里?然而,江曼雪只顾着哭,并不回应。我大声吼着:我们在这里,约莫十几分钟后,苏文轩第一个出现在我的视线中。我忍着左腿的疼痛,拼命向他招手呼喊:文轩,我们在这儿。听见声音,他向这边奔来,带着刺的灌木划过他的脸,都没能让他驻足一秒。
看着他脸上一道道的红痕,我知道他肯定是拼了命的奔到山下。我感动的眼眶发热,看见我们,苏文轩正在原地时数秒,他眼泪大颗落下,双手控制不住发抖。接着他快步冲到江曼雪身边,把她紧紧抱在怀里,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。他哑着嗓子带着哭腔:你吓死我了,我真的差点死了,你快要了我的命了,知道吗?
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,怔怔看着他紧张检查江曼雪身上的伤势,又看着他将她轻轻抱起,着急向山上跑去。他冲着正在往山下来的同学道:找到了,没事了,我先送曼雪去医院。他的一众同学听后,纷纷回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。没有一个人想起落下山崖的还有我。
尽管我距离江曼雪只有十几米,尽管我冲着他们背影大喊,可是他们说笑声太大了,瞬间将我的呼救声淹没了,没有人回头。我是傍晚时分坠下山崖的,直到凌晨两点,我才爬到半山腰位置,打了苏文轩无数通电话,都没有人接听。我咬牙忍下身体的疼痛,拼命向上爬去。
直到第二天早上,清晨的阳光为整座山镀上了一层金光,我才艰难爬到崎岖的道路旁。一群周末登山的大学生,发现了几乎昏厥的我。再醒来时,我已经在医院了。经过检查,我的左腿粉碎性骨折,需要紧急手术。直到手术结束,躺在病床的床上,我的大脑依然恍恍惚惚,没有完全反应过来。
微信上收到了苏文轩的消息,我打开来看,是一段视频。视频中,苏文轩眼中含泪,带着浓浓疼惜,还有我从不曾看到过,被深深压抑,却忍不住要喷涌而出的蓬勃爱意。他手紧紧抓住一只白皙纤细的手,交叉相握送到自己唇边,用嘴唇一遍遍细细摩挲,密密亲吻着手的每一寸肌肤。白皙手指上的美甲我认识,是江曼雪的。还没等我细细思考,手机上又收到两条消息,直到昨天坠入崖下,他奋不顾身抱着我冲向医院,我才看清楚自己的情感。
林静,对不起,我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,我必须回到他身边。这两天他一直待在我的病床前,寸步不离。我看到你给他打的电话,他没接过,我希望你能体面退出,像有什么东西落在心脏上,呼吸在这一瞬间断了。我的手微微发抖,想打电话找苏文轩问问清楚。
而当我看到最近通话中,苏文轩三个字后跟着39数字的时,原本心中的钝痛变成了一把尖刀,在反复翻搅,让人难以喘息。原来从坠崖后,不知不觉,我给他打了39通电话,可他竟一通都未曾接过。
我手术后第二天,苏文轩出现了,他带了束花站在我病床前,他看着左腿打着石膏的我,满眼愧疚。我细细打量着他,打量我爱了八年的男人,他被我看的不自在,偏了偏身子,想躲开我的视线。我指了指床边的凳子,示意他坐。他把花放在我床头,是一束香水玫瑰。我从来不爱玫瑰,结婚多年他也从未给我送过花。所以,当他把花放下时,我直接将它扫落在地。